一醉笑浮生

希望您能愛我的文字🌠
無話可說就寫吧 讓世界燃燒

已成同道

*楚路。谢南大不杀师兄之恩,更新真给力,我也给力写文!

*基友 @⌒Forever. 你看我去年答应你的我办到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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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在格陵兰海那片死寂的寒冰沉下或是浮出后,楚子航感觉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彻底断开了。

现在全世界都在欢庆圣诞节,人们欢笑拥抱,在极寒里分享彼此的热情,喜悦的眼泪如同繁星。只有他追着他的命运来到海里,一脚踩入神的国度。


人和世界的关系像蜘蛛网(这比喻有点滲人),一根又一根的线伸出去传递回应震动。而楚子航绝对荒废了他的那一片,孤零零的几根线偶尔悠悠打着颤。


他用几分钟回忆了一下自己不长的人生,再理下关系网。妈妈会被叔叔照顾得很好;施奈德导师在卡塞尔学院会被活宝们三天两头气几回但会活得不错;有什么人能比新婚燕尔的贵公子恺撒更得意呢;狮心会,哦,执行部不管哪个成员牺牲都会铁血运转。


还有路明非。


他是抱着必死之心冲向神的御座的,对这个偶尔犯怂的小师弟,可惜了,不能陪他的人生牛逼最后一次,去打爆红色新娘婚车的车轴。


其实陪他牛逼还是有过的,那时他们都还是学生,在北京的尼伯龙根下为混血种的宿命和龙王对峙。废弃的列车重新启动,师弟仓惶的神情,耶梦加得俯视在龙化躯体的脸丑陋和美丽交织,他快想不起人类女孩夏弥微笑的样子了。


回忆潮水般涌来,退去后又是伤痕累累的现实。楚子航想,为什么能和这个男孩坦白呢,因为他们真是像啊,眼里都藏着孤独的死小孩。两人份的孤独如果能实质化,能砌成绵延围城。】


“我一开始就是因为师兄的事情去找诺诺,结果给她惹了麻烦,她被伤害我的错,我应该承担责任。我的四分之一,值得你消除这些后果吧?”


“谁他妈稀罕扭曲师兄的人生,取代他的存在啊!告诉我,奥丁死了,世界规则会被修正,师兄他会回来,对吧?“


”哥哥,你想好了,确定要为陈墨瞳,付出最后1/4的灵魂?“


”这是你救诺诺的连带福利哦……“那个哦字拖得老长,丝毫不见以往推销的殷勤。”哥哥你呀,还是不明白你的真心。“路鸣泽的神情是少见的严肃。记得那就是个小奸商,笑嘻嘻诱拐灵魂。现在他抬手暂停了奥丁的攻击,“Free time,请随意。“


路明非被迫看了一场他和师兄为主角的片子。他甚至听见小魔鬼刷刷翻动台词本的声音,这货俨然是导演……他小侄子。还有卧槽他怎么不知道他们的相处……有这么基情呢。


经过的高年级成绩墙上那高居榜首的名字,小小的一寸照片上清俊的少年面无表情,无喜无悲,眸子是鹿;穿白衬衫领广播体操,一举一动让全校人都移不开眼。楚子航被升华成传奇。


自由一日,两双灿金的黄金瞳对视,被挟持者面对枪口微微收缩的瞳孔,甚至没有他乡遇故知的惊喜,就被暴虐好胜的龙血压下;那次在酒店床上对方那清晰到能数出几根的眼睫毛,面容没有平日的杀气清俊可见;还有老大要和诺诺结婚啦,餐桌旁师兄气势逼人推过来的双煎蛋和柳橙汁……


那么多那么多昨日时光,断线退出的副本可以重来,他的师兄去了哪?


“哦对了,你知道你的楚子航在沉海之前,想到什么了?”小魔鬼的声音甜蜜又温柔,却包裹着满满的恶意,“他说,可惜不能去陪你,去打爆婚车的车轴。“
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
”凡是树,就会努力生长;凡是人,就不会无端堕落。


凡是人,就有人的温暖;凡是树,就会有树的风姿。“


路明非声音干哑念完了这段诗,没有起伏,像回到高中舞台那样的无趣演讲。寻思师兄不仅比他更适合修禅悟性,这么正的人念起来也会和情诗一样低沉动人。他努力提高身体和文化素养的那会儿,借了一本林清玄谈禅的书,印象最深的是这段开头的引用。


红尘万丈,他是一方明镜台。


他是楚子航,也只会是楚子航!不是什么十八岁就死在车祸中的鹿芒,更不是什么莫名其妙的中东汉子……名字他提了就烦。


他就是那只错过了紫霞仙子的至尊宝,以前师兄在他身边的时候,对他的好误解成那是人生赢家的偶发慈悲,直到失去那份为你的好才发现再也回不来。


楚子航是把骄傲压在心底对命运挥刀的男人,他的荣光开始也终结于奥丁。但在他决心赴死之前……你可是他心中为数不多的珍贵事物了啊。不幸或者幸运的是,两个当事人都仍然认为自己是笔直如青铜柱,没有察觉这隐约的可能性。


可是现在路明非意识到了,在一个不太适当的时机里面。


”开始吧。“路明非重新起身,梦境消散,眼里倒映出火光和群群黑压压的死侍,他拔刀劈砍掉一只扑过来的死侍下颚,刀身滴下沥青一样的血浆。


*

后车厢里,路明非精疲力尽倒在墙上,缓缓把气给捋顺直了。楚子航的身体在药剂的作用下放松,顺势跪下去滑落到那张大床上,闭上了那双空白无神的眼,长长的眼睫毛清晰可数。他们肩上的伤口都在缓缓滲着血,满嘴都萦绕着对方血液的铁腥味。


路明非无声笑笑,真疼啊,不是梦,嘶——师兄牙口可真好。他认命去急救箱翻出医用绷带,去给楚子航包扎新添的那一圈牙痕,一边放轻动作小心他昏迷中暴起伤人。干完这些路明非凝视着,缓缓说。


“师兄诶,只有我能记得你,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我疯了,我到底又是什么东西呢?“


“现在我们都是怪物了。尼伯龙根的亡魂,没有灵魂的怪物。怪物和怪物在一起,才有扭转这个世界的勇气!”


既然平庸无法守住幸福,那就和他一起成为英雄啊!去他妈的命运,手上有武器就把它砍断,赤手空拳也要用蛮力掰扯开!


路明非在床边坐了一会儿,他也疲倦的要死,可是他不想闭眼。楚子航昏睡得并不安稳,清俊的面容抽动着,无意识低语楚天骄和苏小妍。刚才和自己干架的势没有了,不是什么神魔皆斩的冷酷师兄,只是一个太过害怕的孩子,呜咽的小兽。


楚子航现在上半身什么都没有穿,几处包扎好的伤口散发消毒酒精的味道。路明非也不是第一次看他的身体,北京尼伯龙根楚子航就是这样充分展示了力量与美学,日本潜海还有被迫当牛郎也不是没有赤膊过,可是现在他怎么看,都会泛起粉红的小泡泡。


他清理掉乱飞的枕头被子残骸——它们成为他俩重逢的牺牲品,看着看着,就觉得他们刚才的动作戏羞耻度爆表——呸呸呸,一定是自己心里有鬼,看什么都是有色眼镜。师兄……才没有那样的意思,咳咳。可是那么羞耻的事都干过了,能不能更没下限一点……


完了完了这个关节眼我居然觉醒了恋爱脑,感谢诺诺不在,给了我这个贼心贼胆……路明非俯身低头,轻轻吻上了青年左边的胸膛。心跳声传来,鼓动如雷,自己的心房也小鹿乱……被一万只马鹿飞快踩踏。


“师兄……欢迎回来。”


路明非起身走了出去。


等到路明非打点处理好一切出来,驾驶座上的诺诺侧头无言打量他。路明非笑着笑着就哭了,但是眼泪漫出来好一会儿,他的眼神就恢复了清明。不是以前那躲闪不及的眼神。她知道这个男人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,那就是全世界也要听令的,从墨色云端碾压而下的可怖感。


她也替以前的小衰狗高兴。


白色厢车辗过过粗砺的路面驶向既定的线路,聒噪的芬格尔版导航(导航版芬格尔也没有问题)在驾驶台上哼哼唧唧喋喋不休,逃窜流亡的一切因素已经齐全,诺诺示意她要去休息了。


越靠近路线的终点,路明非头疼得越厉害。他好像出现了幻觉,港口漫天蔽日的暴风雪,脑海里的咆哮扯痛,轰然倒塌的建筑火光吞噬人和物,一点白金色的发丝狂风中掠过脸……小魔鬼清晰又遥远的回音,一声冷笑,“哥哥,你准备好面对你埋葬的过去了么?”


如同北京尼伯龙根,埋葬了楚子航这个存在一样。背着长刀面无表情的冷峻青年,走进了截然不同的那个雨夜里。


“废话。”路明非左手打着方向盘,对空气说。


哪怕和全世界为敌,师兄还在我的车厢里。这一次,轮到小动物去给大动物扫平一切了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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